改革开放40周年再论：让信息技术产业成为主驱动力10大问题

　　9月16日下午，中国信息化百人会在京隆重举行“回应信息时代呼唤，坚持公共政策创新——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座谈会”。中国信息化百人会顾问、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国家电子政务专家委员会主任王钦敏出席会议，国内外知名专家学者、企业家、政府高层官员、改革开放40年重要见证人、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成员以及重要媒体记者共100余人参加了本次座谈会。

　　座谈会现场

　　本次座谈会扼要总结了我国改革开放40年以来信息化发展政策的基本经验，并坚持问题导向，重点围绕基础信息科学研究、知识产权保护、信息领域核心技术创新、智能制造等若干重点信息领域，深入讨论了我国未来改革开放政策的着力点。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顾问、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王钦敏

　　本次座谈会由中国信息化百人会主办，北京信百会信息经济研究院承办，伊利集团、SAP（中国）有限公司协办。会议由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成员、金蝶国际软件集团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徐少春主持。

　　主持人：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成员、金蝶国际软件集团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徐少春

　　徐少春表示，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年，40年前，中国做出了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经过40年的艰苦奋斗，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实现了从赶上时代到引领时代的伟大跨越，回顾这40年，我国的信息化也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信息化已经成为发展改革创新和稳定的重要基石，正是因为我国在改革开放以来出台了一系列的公共政策，来保障、扶持和推进信息化，才有了如今信息化发展的伟大局面。

　　座谈会上，围绕我国改革开放40年以来信息化发展政策的基本经验与未来趋势，与会专家和企业家重点探讨了以下10个方面的问题：

　　1、陈清泰：消除“所有制鸿沟”对各类所有制企业都是一次解放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顾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党组书记、副主任陈清泰

　　陈清泰发表了主题为《对40年来我国产业发展的回顾与思考》的演讲。陈清泰表示，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产业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大体上可分作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中国产业再发展的起步阶段；第二阶段，1992年到2010年前后是经济发展的追赶期；第三阶段，是向创新驱动转型的阶段。

　　陈清泰认为，如今我们已经进入创新驱动发展阶段，政府已经没有信息优势，最需要的是有效的市场竞争。目前一些产业政策抑制竞争的负面效应已经成为增长动力转型的障碍。陈清泰建议，当前要把竞争政策放在基础地位，认真贯彻国务院发布公平竞争审查制度，使产业政策限定在市场失灵的领域，不能阻碍竞争。

　　进入新世纪以来，“国进民退”还是“民进国退”的争议始终未能平息，在陈清泰看来，这种争论是一个伪命题。“国家追求的一定是所有资本都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效能，把经济总量做到最大，而不是‘谁进’或者‘谁退’，在此意义上讲，各类资本都是国家发展的宝贵资源，都应有公平的权利，受到公平的保护。”

　　陈清泰表示，目前不少企业身上似乎都印上了所有制的标签，形成了一条很深的“所有制鸿沟”，所有制歧视割裂了市场，国有企业和银行更倾向于在体制内进行交易，跨所有制的人才、技术、商品以及产权等生产要素的流动因此而受到了阻隔，降低了整体的经济效率。

　　他认为，消除这种“所有制鸿沟”对各类所有制企业都是一次解放。在向创新驱动转型的时期，特别需要释放亿万人民求富创新的内在动力，扩大中等收入阶层，如果能摘掉企业的“所有制标签”，消除“姓国姓民”的桎梏，消除所有制鸿沟，将是生产力的又一次解放，为走向高收入国家奠定基础。

　　2、吴敬琏：目前对网络经济的公共政策的设定过于粗线条，应加强基础性工作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顾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视频演讲）

　　吴敬琏在视频演讲中指出，目前我们对网络经济的公共政策的设定还是过于粗线条，一般来说，我们要建立一个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要使市场能够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怎么来具体落实？比如有序的市场体系、建立在法治规则基础上的市场体系，这个规则是什么？具体怎么划分合法行为和不合法的行为？公共政策创新给我们加上了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应该加强基础性工作，来保证公共政策更加完善，以此推动信息产业的健康快速发展。

　　3、毛光烈：推进中小企业智能制造亟需进行公共政策创新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顾问、浙江省智能制造专家委主任毛光烈

　　毛光烈结合浙江省中小企业的发展现状，在会上介绍了浙江新昌县在轴承制造中小企业实行的“企业数字化制造、行业平台化服务”模式。所谓“企业数字化制造”，是指对从事轴承制造的中小微企业进行数字化制造生产线、数字化制造车间、数字化制造工厂的全面改造，制造全过程的各环节都实现大数据驱动。而“行业平台化”服务，是因为实现了数字化制造的中小微企业，需要外部为它们的数字化生产线、车间、工厂的生产系统提供“远程运维服务”。

　　毛光烈根据推广“新昌模式”的实践经验指出，我国在推进中小企业智能制造过程中亟需进行公共政策的创新，包括应该扶持“企业数字化制造技改的工程总包商”，扶持“行业工业互联网平台服务商”，支持即插即用的工业信息模块的开发，加大试点的补贴并优化试点布局等。

　　4、汪玉凯：中国信息技术产业补短板，应该结合民营化、市场化改革方向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学术委员、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

　　针对近期出现的“民营经济已完成协助公有经济发展的任务，应逐渐离场”的言论，汪玉凯在座谈会上予以了反驳，他指出，如果没有市场化改革，没有民营企业发展，就不可能出现HBAT（H指华为）。汪玉凯表示，中国对民营企业的认识是不断深化的，1978年到1992年是“有益补充”，90年代到2002年已经是“重要组成部分”，当前，民营经济创造了中国60%以上GDP，缴纳了50%以上的税收，贡献了70%以上的技术创新和新产品开发，提供了80%以上的就业岗位。未来中国信息技术产业补短板，应该结合民营化、市场化的改革方向。

　　5、王恩哥：AI虽然时髦，但基础科学研究将决定未来

中国科学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美国物理学会会士、英国物理学会会士王恩哥

　　王恩哥以“从量子力学到集成电路”为主题，回顾了量子力学的诞生和演变，并介绍了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历史和最新进展。王恩哥表示，对于集成电路等信息产业来说，量子力学、材料科学等基础科学研究极为重要，我国亟须加强在基础科学方面的研究。如今半导体材料已经发展到第三代，第三代半导体材料能够很好地适应高温、高频、大功率的环境，相比第一、二代半导体材料有巨大优势，将会给半导体行业带来巨大的发展前景。“虽然现在AI这些概念很时髦，但谁掌握了材料谁就掌握了未来。”王恩哥指出。

　　6、李国杰：推进自主创新我们应该有“两条腿走路”的方针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学术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国杰

　　李国杰指出，我们要在坚持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下推进自主创新，关于技术自主创新我们应该有两条腿走路的方针：就科研管理来讲，集中力量办大事是一条腿，分散式自由探索是另外一条腿，不能所有东西都是靠集中力量办大事来做，很多重大发现都是众多独立研究出来的；对于核心技术，我们另起炉灶，自己搞一套，培养新兴产业是一条腿，我们引进国外技术是另外一条腿，前面是安全可控，后面是侧重用户体验。

　　7、白重恩：特惠制度是次优安排，不会持续有效，需尽力完善普惠制度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视频演讲）

　　白重恩通过视频发表了主题为《夯实经济增长的市场制度基础》的演讲。他认为，在制度基础还不够坚实的情况下，中国经济之所以能较快增长，是因为地方政府为某些企业提供特殊帮助和保护的“特惠模式”对经济增长有一定的促进作用。白重恩认为，从“特惠”到“普惠”的过渡是一个重大挑战。面临不完善的普惠制度，特惠制度是次优安排，特惠制度不会持续有效，我们需要尽力完善普惠制度。

　　8、Hoon Sahib Soh（苏熏燮）：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还有巨大提升潜力，需要的是更具创新性

　　世界银行韩国办公室主任Hoon Sahib Soh（苏熏燮）

　　Hoon Sahib Soh（苏熏燮）在主题为“全球新工业革命与中国改革开放”的主题发言中指出，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正在提升，但整体水平还是远远低于OECD的国家，这意味着中国还有巨大的提升潜力，中国所需要的是更具创新性，效率更高，生产率更高。对中国来说，全要素生产率(TFP)是最重要的，或者说是至关重要的。

　　9、徐文伟：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极为重要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华为技术有限公司董事、战略Marketing总裁徐文伟

　　徐文伟表示，我们要继续开放，尤其是民营和工业企业，要继续扩大对海外的开放，这样在国际竞争中才有成长自己的能力。与此同时，要加强IPR（知识产权）的保护，不仅仅是对国际公司的保护，也要对国内公司进行保护，这样的话外资才愿意进行投资。“原来的‘引进、消化、吸收’这个口号对不对？我认为是不对的，因为你首先就是一种跟随、抄或者拷贝，这种口号现在要变了。”

　　徐文伟同时提到，未来我国一定要在数据共享流通和交易方面尽快形成法律法规，在隐私和安全保护方面做更多工作，而且一定要通过全球合作来实现，因为这不是靠我们一个国家就能解决的。

　　10、肖风：互联网是“信息机器”，区块链则是“事实机器”

　　万向控股公司副董事长、万向区块链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肖风

　　肖风发表了《区块链：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的主题演讲。他认为，区块链不是第二代互联网，而是一种社区自治、开源的、有激励机制的分布式网络、分布式账本和分布式商业模式。他将互联网比作“信息机器”，而区块链则是“事实机器”。最后他提出区块链做到了AI和互联网无法做到的事情——链式数据库保证了数据的真实性；防止“双花”促进数据资产化和数据垄断；去中心化信任机制保障数据安全。

　　专家企业家讨论：信息技术产业新政路在何方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互联网法律中心主任张平

　　张平发表了题为“知识产权制度的市场机制与战略应用：40春秋砥砺前行”的主题演讲。张平认为，在互联网环境下，知识产权制度更加复杂，尤其是开源，开源里面zhuanli和著作权，许可证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很复杂的法律关系，让技术人员能在这里面找出一个安全的地带前行是非常困难的，后面还有商业模式的zhuanli化、电子商务里面平行进口的问题等等。

　　“今天我们对于知识产权保护刚刚懵懵懂懂了一点，但是有可能被一些政策、被一些舆论又引导到偏差的方向去了，所以大家一定要认识清楚，国际贸易和国内市场都越来越复杂，企业要冷静对待知识产权。”张平认为，应该让zhuanli制度回归其本来的宗旨：激励创新与正当的市场垄断。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成员、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党委书记曹淑敏

　　曹淑敏回顾了我国移动通信创新发展的历程，并阐述了5G技术对推动创新驱动发展、动力变革的重要意义。曹淑敏建议应发挥移动通信带动作用，持续突破核心芯片、基础软件和高端元器件等核心技术，并推动5G在工业互联网、智能交通、健康医疗等领域应用。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安筱鹏

　　安筱鹏通过青海风电上网的例子阐述了工业互联网的重要价值，他认为工业互联网的意义在于构建了一个工业知识的交易平台，实现了从基于产品的分工到基于知识的分工的演进。

　　围绕坚持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如何推动中国信息技术产业发展等话题，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原总经理、党组书记、北斗卫星导航专家委员、清华等8所大学兼职教授夏国洪，国家信息中心首席经济学家、经济预测部主任祝宝良，伊利集团副总裁魏燕青，SAP中国区副总裁王涛等与会嘉宾也参与了讨论发言。

　　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原总经理、党组书记、北斗卫星导航专家委员、清华等8所大学兼职教授夏国洪

　　国家信息中心首席经济学家、经济预测部主任祝宝良

　　SAP中国区副总裁王涛

　　伊利集团副总裁魏燕青

　　主持人徐少春最后做了总结发言。徐少春表示，改革开放40年我们最大的收获就是建立了自信，从40年前的贫穷落后到如今取得的巨大经济成就，我们理应具备方方面面的自信。企业家们经过几十年的创新和创业，各行各业的企业开始由追随向超越进行转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作为企业家，最想要的就是市场的公平，如果能够发挥市场经济的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那么中国的未来就会有希望。

　　改革开放的40年，是信息技术革命不断深化的40年，是中国数字经济追赶与跨越的40年。中国信息化百人会特别为本次座谈会制作了数据视频，展示过去40年中国数字经济的成长之路。

　　参与此次座谈会的还有：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徐愈，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吴世忠，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兼秘书长、国家信息中心首席信息师张新红，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宽带资本董事长田溯宁，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执委、北京信百会信息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钱卫列；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成员：商务部电子商务和信息化司巡视员聂林海，中国联合网络通信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党组成员梁宝俊，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成员朱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党委副书记、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院长朱岩，清华大学互联网治理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李晓东，中国科学院大学网络经济与知识管理研究中心主任吕本富，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秘书长兼首席专家张永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青，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航天云网副总经理祝守宇；

　　特约嘉宾：国家信息化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王安耕，国家知识产权局规划发展司副司长刘菊芳，自然资源部财务与资金运用司副巡视员张辉，广西壮族自治区工业和信息化委员会副主任陈兴忠，工业和信息化部信息通信发展司处长、博士陶青，农业农村部信息中心总工程师刘桂才，农业农村部信息中心研究与规划处处长韩福军，中国信息安全测评中心处长孙骁，国家信息中心大数据部郭明军，长沙市教育局副局长缪雅琴，中国农产品市场协会副会长吴秀媛，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胡敏，北大政府管理学院教授郁俊莉，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网络行为所副所长吴伟光，中国社科院财经院服务经济与餐饮产业研究中心执行主任赵京桥，北京师范大学北京社会建设研究院副院长徐晓新，浙江大学实验经济学实验室研究员王志坚，中国云体系产业创新战略联盟秘书长、国家千人计划特聘专家、清华大学互联网研究院研究员沈寓实，中国华能集团公司CIO朱卫列，中国兵器装备集团公司科技与信息化部主任刘刚，中国航天科工信息技术研究院副院长史红卫，中国中材建设集团CIO马光磊，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总经理范云军，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有限公司政企客户分公司副总经理方力，中国大唐集团技术经济研究院巡视员苏发，中国航空工业集团信息技术中心首席顾问宁振波，北京神舟航天软件技术有限公司总工程师黄益民，首汽约车CEO魏东，上海微电子装备（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市场与销售副总监李志丹，走向智能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发明协会发明方法研究分会会长赵敏，携程副总裁席伟航，高德地图创始人成从武，天闻数媒科技（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向江，光合新兴产业集团董事长王明荣，美团点评中央政府事务部总监焦炜鸣，西门子工业软件军工行业技术总监陈铁峰；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理事单位代表：星网锐捷集团副总经理胡鹏举，百度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黄林莉，百度发展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王强，亚信集团董事长助理兼公共事务总经理徐迅，金蝶集团董事会主席助理张颖，金蝶集团战略与公共关系事务总监赵亮，网龙网络控股有限公司高级规划经理杨阳；

　　参加本次座谈会的还有20余家知名媒体代表。